"你这个臭要饭的，滚一边去！别挡着我的路！"
徐凤娜指着面前的老人，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她穿着一身价值十万的香奈儿套装，手腕上的卡地亚手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与她此刻狰狞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西湖边的游客们纷纷停下脚步，围观这突如其来的冲突。
张师傅佝偻着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刚才被徐凤娜撞倒的小饰品摊子。那些便宜的小挂件散落一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寒酸。
"这位女士，您误会了，我不是要饭的。"张师傅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是退伍军人，在这里摆摊养活自己。"
"退伍军人？"徐凤娜冷笑一声，"退伍军人就了不起吗？退伍军人就能随便摆摊影响市容吗？"
围观的游客开始窃窃私语，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富态的女人太过分了。
张师傅弯腰收拾着地上的小饰品，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他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因为刚才的冲撞。
"我有合法的经营许可证，"张师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证件，"我没有违法。"
徐凤娜根本不看那张证件，而是用更加嚣张的语气继续辱骂："证件？你以为有张破纸就能为所欲为了？告诉你，我老公在这座城市很有势力，我要让你明天就摆不成摊！"
01
人群中开始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这一幕。
一个年轻人悄悄对着镜头说道："各位，现在是下午三点，我在杭州西湖边目睹了这样一幕..."
徐凤娜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被拍摄，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如何发泄心中的怒火上。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她刚才和朋友吃完午饭，心情不错地在西湖边散步，结果不小心撞到了张师傅的小摊子。按理说，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情，但徐凤娜不仅不道歉，反而恶人先告状。
"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吗？"徐凤娜指着自己的套装，"十万块！你撞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张师傅仔细看了看徐凤娜的衣服，上面确实有一点污渍，但很轻微，洗一下就能干净。
"女士，很抱歉弄脏了您的衣服，"张师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这是我今天的收入，您看能不能先拿去洗衣服？"
看到那张破旧的十元钞票，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叹息声。一个老人家能把一天的收入全部拿出来道歉，这种品格让很多人感动。
但徐凤娜不仅没有被感动，反而更加愤怒了。
"十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她一把打掉张师傅手中的钱，"我的衣服十万块，你拿十块钱来糊弄我？"
那张十元钞票飘落在地上，在微风中颤抖着。
张师傅看着地上的钱，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那是他今天卖了一上午小饰品的全部收入，本来准备买点菜回家做晚饭的。
"女士，我确实没有更多钱了，"张师傅的声音有些哽咽，"要不您留个联系方式，我慢慢赔给您？"
"慢慢赔？"徐凤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这种穷鬼，一辈子能赚十万块钱吗？"
她的话越说越难听，围观的人群开始有人看不下去了。
"这位女士，您说话太过分了，"一个中年男子忍不住出声，"人家老人家都道歉了，您还要怎么样？"
"关你什么事？"徐凤娜转向那个男子，"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指手画脚！"
"什么外人？我们都是中国人，看不惯欺负老人的行为！"那个男子义愤填膺地说。
"欺负老人？"徐凤娜冷笑，"他撞了我，我让他赔偿，这叫欺负？你们这些穷鬼就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围观的人群。
"这女人太过分了！"
"有钱了不起啊？"
"老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摆摊维生，不容易啊！"
面对众人的指责，徐凤娜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
"对，有钱就了不起！"她大声说道，"你们这些穷鬼，一辈子都赚不到我一个月的零花钱！"
张师傅听着这些刺耳的话，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物品。他的动作很慢，也很仔细，仿佛这些便宜的小饰品是什么珍贵的宝物。
"老人家，您别收拾了，"有游客过来帮忙，"这事不是您的错。"
"谢谢，谢谢大家。"张师傅感激地点头，"我习惯了，没关系的。"
这句"我习惯了"让在场的人都心酸不已。一个为国家服过役的老人，现在却要在这里忍受一个富婆的羞辱。
徐凤娜看到大家都在帮张师傅，更加恼火了："你们都帮着他是吧？行，我记住了！"
她拿出手机，恶狠狠地说道："我要把今天这件事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些所谓的退伍军人是怎么碰瓷的！"
02
"碰瓷？您凭什么说人家碰瓷？"围观人群中一个年轻女子站了出来，"明明是您撞了人家的摊子！"
"我撞了？"徐凤娜更加愤怒，"我走我的路，他摆他的摊，是他挡了我的道！"
"西湖边这么宽，您为什么不能绕一下？"那个女子反问。
"凭什么我要绕？我是消费者，我是纳税人！"徐凤娜理直气壮地说，"他一个摆摊的，有什么资格让我绕路？"
这番话彻底暴露了徐凤娜内心的优越感和歧视心理。
张师傅站起身来，看着徐凤娜，眼中有悲伤，也有失望。
"女士，我知道您看不起我这样的人，"张师傅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想告诉您，我虽然现在只是个摆摊的，但我曾经为这个国家流过血。"
"流过血？"徐凤娜嗤笑，"现在谁还相信这些？说不定就是个骗子，专门用这种身份博同情！"
围观的人群被徐凤娜的话彻底激怒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
"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质疑老兵？"
"这种人就是为富不仁！"
面对众人的指责，徐凤娜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说出了更加过分的话。
"什么老兵？现在社会上装老兵骗钱的多了去了！"她指着张师傅，"你们看他这个样子，像个军人吗？真正的军人会沦落到摆摊这种地步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深深刺痛了张师傅的心。
他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旧皮夹，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那是一张军装照，黑白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我1979年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时的照片，"张师傅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在前线待了两年，右腿被炮弹片击中，现在还有弹片在里面。"
他撩起裤腿，露出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围观的人群一片安静，很多人眼中含着泪水。
但徐凤娜依然不为所动："照片谁都能PS，伤疤谁都可以伪造！我见过的骗子多了，什么手段都有！"
就在这时，人群中那个拍摄视频的年轻人——小陈，已经把这一幕完整地录了下来。
他一边拍摄一边在心里想：这个女人完了，这段视频一旦传播开来，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女士，您真的确定要这样说吗？"小陈忍不住提醒道。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徐凤娜转向小陈，"你在拍什么？谁让你拍的？"
"这是公共场所，我有拍摄的权利。"小陈据理力争。
"删掉！马上删掉！"徐凤娜想要抢小陈的手机。
"为什么要删？您做得光明正大，怕什么被拍？"小陈躲开了她的手。
徐凤娜气急败坏地说："我告诉你，我老公是钱志强，在这个城市很有名气的！你敢把视频传出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钱志强？"小陈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听说过，确实是本地一个有名的建材商。
但即使如此，小陈也没有被吓住："就算您老公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随便欺负老人！"
听到这话，围观的人群纷纷叫好。
徐凤娜看到自己完全处于劣势，更加愤怒了。她指着张师傅，说出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就是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拖累了社会！国家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早点死了算了！"
这句话一出口，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个人竟然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张师傅听了这话，身体晃了一下，仿佛受到了重击。他看着徐凤娜，眼中有泪水在闪烁。
"女士，您...您怎么能这样说？"他的声音变得非常微弱。
"我就这样说了，怎么着？"徐凤娜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你们这些人就是社会的蛀虫！"
小陈举着手机，手都在颤抖。他知道，这段视频一旦传播出去，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03
围观的人群已经完全被徐凤娜的话激怒了。
"这女人太恶毒了！"
"怎么能这样说老兵？"
"简直没有人性！"
面对众人的愤怒，徐凤娜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变得更加嚣张。
"对，我就是没人性！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她挥舞着手中的爱马仕包包，"我有钱，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穿制服的保安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什么了？"保安询问道。
徐凤娜看到保安，仿佛找到了救星："同志，这个老头子在这里非法摆摊，还故意撞我，你们应该管管！"
保安看了看张师傅，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小饰品，皱起了眉头。
"张师傅，您的摊位证件带了吗？"保安的语气很温和。
"带了，带了。"张师傅赶紧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保安。
保安仔细看了看，然后点头："证件没问题，张师傅确实有在这里摆摊的许可。"
听到这话，徐凤娜更加愤怒了："什么许可？你们是一伙的吧？"
"女士，请您冷静一点，"保安劝道，"张师傅是我们这里的老摊主了，从来没有违规过。"
"老摊主？"徐凤娜冷笑，"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放纵，才让这些乞丐在这里影响市容！"
保安听了这话，脸色也变了："女士，张师傅是退伍军人，请您说话注意一点。"
"退伍军人怎么了？退伍军人就能为所欲为了？"徐凤娜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我告诉你们，我老公和你们局长很熟，你们最好识相一点！"
小陈在一旁继续拍摄着，他知道这些话都会成为重要的证据。
张师傅收拾好地上的物品，慢慢站起身来。
"女士，是我不小心挡了您的路，我向您道歉，"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但请您不要侮辱我的身份。"
"侮辱？我说的都是事实！"徐凤娜完全不接受道歉，"你们这些人就是社会的负担！"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老者，他穿着整洁的中山装，看起来很有威严。
"小姑娘，你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老者的声音很严肃。
"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徐凤娜转向老者，"老头子，你想教训我？你算老几？"
"我叫李文昌，"老者平静地说，"退休前是市里的老干部。这位张师傅我认识，他确实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还立过功。"
听到"立过功"三个字，围观的人群开始小声议论。
"原来是战斗英雄啊！"
"这女人太过分了，连英雄都敢骂！"
但徐凤娜依然不以为然："立功？现在谁还信这些？说不定就是你们串通好的演戏！"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李文昌："小姑娘，做人要有底线！你这样侮辱老兵，会遭报应的！"
"报应？"徐凤娜大笑，"我有钱有势，会有什么报应？倒是你们这些穷鬼，一辈子都只能在这里过苦日子！"
小陈看着这一幕，知道素材已经足够了。他悄悄结束了拍摄，准备回去整理视频。
这时，张师傅慢慢收拾好摊子，准备离开。
"老爷爷，您别走啊！"有人喊道，"她欺负您，我们帮您作证！"
张师傅摇摇头："算了，算了，我不想和她计较。"
看着张师傅佝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很多人都感到了愤怒和不平。
而徐凤娜，依然站在那里，对着剩下的围观者继续叫嚣着什么。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被完整地记录了下来，即将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
04
当天晚上，小陈回到家就开始编辑视频。
他给视频起了一个很有冲击力的标题："富婆西湖辱骂退伍老兵，嘴脸令人发指！"然后配上了详细的文字说明，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描述得清清楚楚。
视频发布后，小陈并没有抱太大期望。毕竟网络上这种视频很多，不一定会引起关注。
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视频发布后仅仅两个小时，播放量就突破了十万。评论区里全是愤怒的声音：
"这女人太恶心了！"
"老兵为国家付出了这么多，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们？"
"必须人肉这个富婆！"
"有钱就了不起吗？"
到了第二天早上，视频的播放量已经突破了一百万，转发量也达到了几十万。
更重要的是，这个视频被几个大V转发了，影响力瞬间扩大。
著名军事博主"铁血军魂"转发并评论道："看到这个视频我很愤怒！退伍军人为国家付出了青春和鲜血，理应受到全社会的尊重。这个女人的行为不仅是对个人的侮辱，更是对所有军人的侮辱！"
知名时事评论员"正义之声"也转发了视频："这就是典型的为富不仁！有钱不代表有教养，有势不代表有品德。希望相关部门能够关注此事，给老兵一个说法！"
随着大V的参与，事件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很快，各大媒体也开始关注这件事。
而此时的徐凤娜，还在家里悠闲地享受着早餐，完全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向她袭来。
"老公，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高尔夫球场打球吧？"徐凤娜对正在看报纸的丈夫钱志强说道。
钱志强抬起头看了看妻子，点点头："行，反正今天没什么重要事情。"
就在这时，钱志强的手机响了。
"喂，老王？什么事？"钱志强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老钱，你快上网看看，你老婆出事了！"
"什么？"钱志强一愣，"我老婆能出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现在网上到处都是她的视频！"
钱志强赶紧挂了电话，打开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果然看到了很多相关的新闻和视频。
点开视频，钱志强看到了昨天在西湖发生的一切。
看着视频中妻子嚣张的样子，听着她说出的那些恶毒的话，钱志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凤娜，你昨天去西湖了？"钱志强压着怒火问道。
"去了啊，怎么了？"徐凤娜还不知道出事了。
"你在那里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遇到个讨厌的老头子，和他吵了几句。"徐凤娜不以为然地说。
钱志强把手机递给妻子："你自己看看！"
徐凤娜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播放的视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怎么会..."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看看评论！"钱志强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徐凤娜往下翻，看到了成千上万条愤怒的评论。更可怕的是，很多人已经人肉出了她的身份信息，连她和钱志强的公司名称都被扒了出来。
"完了，彻底完了。"钱志强瘫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这件事的影响会有多大。在当今的网络时代，这种负面视频的传播速度和影响力都是惊人的。
果然，还没到中午，钱志强就接到了好几个电话。
"老钱，我们的合作可能要暂停一下了。"一个合作伙伴在电话里说道。
"为什么？"钱志强明知故问。
"你知道的，现在网上关于你老婆的事情闹得很厉害，我们不能冒险和你们合作。"
类似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要求暂停合作或者解除合同的。
05
中午的时候，钱志强的秘书匆忙跑进办公室。
"钱总，大事不好了！"秘书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事？"钱志强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刚才政府那边来电话，说要暂停我们正在申请的那个建材城项目。"
这个消息让钱志强彻底绝望了。那个建材城项目是他们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投资额达到5个亿。如果这个项目黄了，公司就会面临严重的资金链断裂。
"他们说了原因吗？"钱志强问道。
"说是需要重新评估我们公司的社会形象和价值观。"秘书小心翼翼地说。
钱志强明白了，这是因为徐凤娜的视频影响了公司的形象。
他立刻给妻子打电话："凤娜，你马上回公司，我们需要谈谈。"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徐凤娜在电话里问道。
"你自己惹的祸，你不知道吗？"钱志强压着怒火。
半小时后，徐凤娜来到了公司。她看到丈夫铁青的脸色，心里开始有些慌了。
"老公，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看看今天的新闻！"钱志强把电脑屏幕转向妻子。
屏幕上显示的是当地一家主流媒体的报道，标题是："建材商老板娘辱骂退伍老兵事件引发关注"。
报道中不仅详细描述了昨天的事件，还对徐凤娜和钱志强的公司进行了深度挖掘。文章最后提到，相关部门已经开始关注此事，可能会对涉事企业进行相应处理。
"不会吧？就骂了个老头子，至于这样吗？"徐凤娜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骂了个老头子？"钱志强气得拍桌子，"你知道你骂的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个摆摊的吗？"
"人家是退伍军人！还是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钱志强大声说道，"你侮辱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所有为国家付出过的军人！"
徐凤娜这才开始有些害怕："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钱志强苦笑，"政府项目被暂停了，几个大客户要解除合作，你说怎么办？"
"不会这么严重吧？"徐凤娜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以为呢？"钱志强拿起手机，"你看看现在的舆论，全国人民都在声讨你！"
确实，事件的影响已经超出了地方范围。各大社交平台上，相关话题都冲上了热搜榜。网友们纷纷表达着对徐凤娜的愤怒和对老兵的同情。
"#富婆辱骂老兵#"这个话题在微博上的讨论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万。
"现在全国人民都认识你了，"钱志强看着手机上的数据，"恭喜你，一夜成名了。"
徐凤娜看着那些铺天盖地的负面评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老公，我...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也不知道，"钱志强摇摇头，"也许我们应该考虑移民了。"
"移民？"徐凤娜不敢相信丈夫会说出这种话。
"不移民还能怎么办？继续留在这里被人指指点点？"钱志强的语气很绝望，"公司的生意估计是做不下去了，我们在这个城市也待不下去了。"
下午的时候，更糟糕的消息传来了。
"钱总，税务局来人了，说要检查我们公司的账目。"秘书战战兢兢地汇报。
"税务局？"钱志强的心一沉。
他知道，这种时候税务局来检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一旦查出什么问题，公司就真的完了。
"还有，工商局也发来了通知，说要重新审核我们的营业资质。"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让钱志强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妻子昨天的冲动行为。
"凤娜，你知道你昨天的那几句话，毁掉了我们多少年的努力吗？"钱志强看着妻子，眼中充满了失望。
徐凤娜终于开始哭了："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钱志强摆摆手，"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想办法补救。"
"怎么补救？"
"先去给那个老兵道歉，然后通过媒体公开道歉，看看能不能挽回一点影响。"
徐凤娜点点头，她知道现在只能听丈夫的了。
06
第二天一早，徐凤娜和钱志强来到了西湖边，寻找张师傅。
他们在昨天事发的地点等了很久，但没有看到张师傅的身影。
"师傅，您知道那个卖小饰品的张师傅吗？"钱志强问一个路边的环卫工人。
"张师傅啊，他今天没来，"环卫工人说道，"听说昨天被人欺负了，心情不好。"
"那您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环卫工人看了看钱志强和徐凤娜，认出了他们："你们就是昨天那..."
"是，是我们，"钱志强尴尬地说，"我们是来道歉的。"
环卫工人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张师傅住在城西的老小区，具体地址我不清楚，但你们可以去那边打听一下。"
钱志强和徐凤娜开车来到了城西。这里是老城区，房子都很旧，和他们住的高档别墅区形成了鲜明对比。
经过一番打听，他们终于找到了张师傅的住处。
那是一栋80年代的老楼，楼梯很窄，墙皮剥落得厉害。张师傅住在三楼，一间不到40平米的小房子。
钱志强敲响了门。
"谁啊？"里面传来张师傅的声音。
"张师傅，我是昨天那个女士的丈夫，我们是来道歉的。"
门开了，张师傅看到门外的两个人，表情很复杂。
"你们来干什么？"张师傅问道。
"张师傅，昨天我老婆说话太过分了，我们特地来向您道歉。"钱志强诚恳地说。
张师傅看了看徐凤娜，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师傅，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徐凤娜小声说道。
"进来吧。"张师傅让开了门。
房子里的陈设很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着一些老照片，有军装照，也有一些荣誉证书。
"师傅，您真的是退伍军人？"徐凤娜看着墙上的照片问道。
"是的，"张师傅点头，"1979年入伍，1981年退伍。"
"那您为什么要出来摆摊？"
张师傅苦笑了一下："老伴去世得早，儿子在外地工作，我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来摆摊既能打发时间，又能补贴一点生活费。"
听了这话，徐凤娜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昨天她辱骂的是一个为了生活而努力的孤独老人。
"师傅，昨天我说话太过分了，请您原谅。"徐凤娜真诚地道歉。
"算了，都过去了。"张师傅摆摆手，"年纪大了，什么话都听过，不在乎了。"
"可是现在网上的事情闹得很大，"钱志强说道，"我们想公开道歉，但需要您的谅解。"
张师傅看着这对夫妇，沉思了一会儿。
"你们是不是因为网上的事情受到影响了？"张师傅问道。
钱志强点点头："是的，生意受到了很大冲击。"
"那你们现在来道歉，是真心的，还是为了挽回影响？"
这个问题让钱志强和徐凤娜都愣住了。
确实，他们来道歉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挽回影响，但经过刚才的交流，他们也确实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师傅，说实话，一开始我们确实是为了挽回影响，"钱志强诚实地说，"但是现在，我们确实认识到了错误。"
张师傅点点头："年轻人，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悔改。"
"那您愿意原谅我们吗？"徐凤娜问道。
张师傅看着她，眼中有复杂的情感："我可以原谅你们，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要善待每一个普通人，不要因为自己有钱就看不起别人。"
"我答应，我一定改正。"徐凤娜连忙点头。
但就在这时，钱志强的手机又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老公，又怎么了？"徐凤娜紧张地问。
钱志强挂了电话，表情沉重地说："银行那边来消息了，说要提前收回我们的贷款。"
"什么？"徐凤娜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昨天的行为影响了公司形象，银行担心放贷风险。"
徐凤娜听了这话，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她终于意识到，昨天的那一次冲动，真的要毁掉她的整个人生了。
钱志强看着妻子惊恐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准备告诉她一个更加让人绝望的消息："凤娜，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刚才王律师打电话告诉我，因为这件事的影响，我们可能要面临的不仅仅是经济损失，还有...
07
钱志强看着妻子惊恐的表情，深吸一口气说道："凤娜，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刚才王律师打电话告诉我，因为这件事的影响，我们可能要面临的不仅仅是经济损失，还有法律诉讼。"
"法律诉讼？"徐凤娜的声音都变了调。
"对，有律师说要代表张师傅起诉你侮辱诽谤，还有一些退伍军人组织也在关注这件事。"钱志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更严重的是，我们公司的几个政府项目全部被暂停了，损失至少十个亿。"
徐凤娜听到"十个亿"这个数字，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张师傅看着这对夫妇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虽然徐凤娜昨天的话确实伤害了他，但他也不希望看到一个家庭因此而破碎。
"小钱，"张师傅开口了，"要不我在网上发个声明，说这事我不追究了？"
"师傅，您太善良了，"钱志强感激地说，"但我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确实，网络舆论一旦形成，就很难控制了。即使张师傅出面澄清，愤怒的网友们也不一定会买账。
"那怎么办？"徐凤娜绝望地问，"我们真的要失去一切吗？"
钱志强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就在这时，钱志强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他的商业伙伴李总打来的。
"老钱，我直说了，我们的合作关系要终止了。"李总在电话里说道。
"李总，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您就不能通融一下？"钱志强苦苦哀求。
"不是我不通融，而是现在的舆论压力太大了。我如果继续和你们合作，我的公司也会受到影响。"
"可是..."
"老钱，我劝你一句，赶紧想办法平息这件事，不然你们公司真的要完蛋了。"
挂了电话，钱志强感觉天都塌了。
李总是他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如果连他都撤离了，那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凤娜，"钱志强看着妻子，"你知道你昨天说的那些话，会让我们损失多少钱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徐凤娜哭着说。
"现在哭有什么用？"钱志强的情绪也崩溃了，"我们辛辛苦苦奋斗了二十年，全被你一句话给毁了！"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现在说错了有用吗？"钱志强越说越激动，"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道我们有多少员工要养活？"
面对丈夫的质问，徐凤娜无言以对。
张师傅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忍："小钱，你们也别太绝望了，事情总会过去的。"
"师傅，谢谢您的安慰，"钱志强苦笑，"但这次真的不一样了。"
他的预感是对的。接下来的几天，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
公司的银行账户被冻结了，因为银行担心他们无法偿还贷款。
几个大客户纷纷解除合同，要求赔偿违约金。
最要命的是，税务部门开始严查他们公司的账目，发现了一些历史遗留的问题。
一周后，钱志强的公司正式申请破产保护。
08
公司破产的消息传出后，徐凤娜彻底崩溃了。
"老公，我们现在怎么办？"她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钱志强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表情麻木："还能怎么办？卖房子还债呗。"
"卖房子？"徐凤娜不敢相信，"连我们的别墅也要卖？"
"不卖房子拿什么还债？"钱志强头也不抬地说，"银行的贷款5000万，供应商的货款3000万，员工的工资和赔偿金1000万，加起来差不多一个亿。"
"那我们以后住哪里？"
"租房子呗，你以为还能住别墅？"钱志强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徐凤娜想起了那栋价值8000万的别墅，那是她最骄傲的财产。现在要卖掉它，她感觉心都在滴血。
"老公，有没有别的办法？"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什么别的办法？你倒是说说看！"钱志强终于爆发了，"你知道这一周我接了多少个要债的电话吗？你知道我被多少个朋友拒绝了吗？"
"我..."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那张臭嘴！"钱志强指着妻子，"我做生意二十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徐凤娜被丈夫的话吓哭了。她从来没见过钱志强这么愤怒的样子。
"老公，我们还是夫妻，你不能这样对我。"
"夫妻？"钱志强冷笑，"徐凤娜，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离婚要分财产，我早就和你离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深深刺进了徐凤娜的心。
"你...你要和我离婚？"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丈夫。
"现在没心情考虑这个，"钱志强摆摆手，"先把债务处理了再说。"
接下来的一个月，徐凤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奢华生活一点点消失。
别墅被拍卖了，豪车被拍卖了，她的那些名牌包包和首饰也都被拍卖了。
从八千万的别墅搬到月租三千的小公寓，从开着百万豪车到挤公交地铁，这种落差让徐凤娜几乎无法承受。
更痛苦的是社会舆论的压力。走在街上，经常有人认出她，然后指指点点。
"就是她，那个辱骂老兵的富婆！"
"现在不富了吧？活该！"
"恶有恶报！"
面对这些议论，徐凤娜只能低着头快速走过，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一个月后，钱志强正式提出了离婚。
"凤娜，我们分开吧，"钱志强坐在简陋的出租屋里，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徐凤娜还在挽留，"我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分的？"
"就是因为都这样了，所以更要分开，"钱志强看着妻子，"我要重新开始，但我不想带着这个负担。"
"负担？"徐凤娜心如刀绞，"我就是你的负担？"
"是的，"钱志强毫不犹豫地点头，"从你在西湖骂张师傅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我的负担。"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因为确实没什么财产可分了。
徐凤娜拿着离婚证，坐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09
离婚后的徐凤娜搬到了一间只有20平米的单间公寓。
这里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冬天冷得要命，夏天热得要死。和她以前住的别墅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更难以忍受的是经济压力。以前她从来不用为钱发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现在她必须精打细算，连买菜都要货比三家。
"我要找工作。"徐凤娜坐在床边，对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说道。
但找工作谈何容易？42岁的年纪，没有什么专业技能，还背着"辱骂老兵"的恶名，哪个公司敢要她？
一个月下来，徐凤娜投了几十份简历，但收到的回复屈指可数，而且大部分都是拒绝。
"对不起，我们公司暂时没有合适的职位。"
"您的背景我们了解过了，不太符合我们的企业文化。"
"请您再等等通知吧。"
每一次拒绝都像一记耳光，抽在徐凤娜的脸上。
半年后，徐凤娜终于在一家小餐厅找到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
月薪3000块，每天要工作12个小时，双脚站得肿胀，腰酸背痛。
第一天上班，餐厅老板对她说："徐凤娜，我知道你以前的事情。我给你这个机会，是希望你能重新做人。"
"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努力的。"徐凤娜感激地说。
工作中，徐凤娜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客人。有的客人认出了她，会故意刁难她；有的客人对她冷嘲热讽；但也有的客人对她很友善，鼓励她好好生活。
"服务员，过来一下！"一个中年男子叫道。
徐凤娜走过去："先生，您需要什么？"
"你就是那个骂老兵的女人吧？"男子上下打量着她。
徐凤娜的脸瞬间红了："先生，我现在只是个服务员，请您尊重我的工作。"
"尊重？你当初尊重过那个老兵吗？"男子冷笑，"现在知道什么叫尊重了？"
面对这样的羞辱，徐凤娜只能忍着，因为她需要这份工作。
晚上下班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几乎认不出这就是一年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富婆。
一年的磨砺，让她的外表和内心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开始理解什么叫生活的艰辛，什么叫普通人的不容易。
有一天，她在街上遇到了张师傅。
"师傅，您好。"徐凤娜主动打招呼。
张师傅看着她，有些意外："是你啊，现在过得怎么样？"
"不太好，但我在努力。"徐凤娜如实说道。
"年轻人，苦难是最好的老师，"张师傅慈祥地说，"希望你能从中学到东西。"
"我学到了，师傅。"徐凤娜真诚地说，"我学到了什么叫尊重，什么叫珍惜。"
张师傅点点头："那就好，人这一辈子，品格比财富更重要。"
告别张师傅后，徐凤娜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些挥霍的金钱，那些傲慢的话语，那些看不起人的眼神。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至极。
有钱的时候，她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没钱的时候，她才明白人人都是平等的。
10
两年后，徐凤娜在那家小餐厅已经干得很出色了。
她从服务员升为了领班，工资也涨到了5000块。虽然和以前的生活相比还是天差地别，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徐领班，有客人找您。"一个服务员跑过来说。
徐凤娜走到大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师傅。
"师傅，您怎么来了？"徐凤娜惊喜地迎上去。
"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张师傅笑着说，"听说你在这里工作得不错？"
"还可以，谢谢师傅关心。"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张师傅点了一杯茶。
"师傅，这些年您身体还好吧？"徐凤娜关心地问。
"还行，就是年纪大了，摆摊也摆不动了。"张师傅说道。
"那您现在做什么？"
"我儿子把我接到外地去了，现在在家颐养天年。"张师傅笑道，"今天是回来办点事，顺便看看你。"
徐凤娜听了，心里很感动。她没想到张师傅还会记得她，还会专门来看她。
"师傅，我一直想向您道歉，"徐凤娜真诚地说，"那天我说的话太过分了。"
"都过去了，不用再提了。"张师傅摆摆手，"我看你现在挺好的，脚踏实地地工作，这样很好。"
"师傅，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当初您为什么不恨我？"徐凤娜问道，"我那样羞辱您，您却还愿意原谅我。"
张师傅想了想，说道："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人更加痛苦。而且，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
"现在我找到方向了吗？"
"你觉得呢？"张师傅反问。
徐凤娜想了想："我觉得找到了。以前我以为有钱就是成功，现在我明白了，做一个好人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好。"张师傅欣慰地点头。
两人聊了很久，张师傅临走时说道："小徐，人生的路还很长，好好走下去。"
"我会的，师傅。"
送走张师傅后，徐凤娜回到工作岗位上。看着餐厅里忙碌的景象，她的心里很平静。
虽然失去了财富，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以前的生活，但她却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内心的平静和做人的尊严。
晚上下班后，徐凤娜路过一个报刊亭，看到了一张晚报。头版新闻的标题是："知名企业家钱志强东山再起，新公司年产值突破5亿"。
看到前夫成功的消息，徐凤娜心里五味杂陈。她既为他高兴，也为自己错过的机会感到遗憾。
但很快，她就释然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现在走的这条路，虽然艰难，但很踏实。
回到家，徐凤娜打开电脑，开始写自己的故事。她想把这两年的经历写下来，告诉更多的人什么叫做因果报应，什么叫做人生的起伏。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她在文章的开头写道，"我用两年的时间学会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写着写着，她想起了那个改变她命运的下午，想起了张师傅慈祥的面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嚣张和现在的平静。
也许，那次在西湖的冲动确实送走了她的安稳生活，但同时也送来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一个更好的自己。
第二天，徐凤娜把写好的文章发到了网上。文章很快就被大量转发，很多网友都被她的经历和反思感动了。
"能够从错误中学习，这样的人值得尊敬。"
"虽然她做错了事，但现在的态度很诚恳。"
"希望她能继续走好人生的路。"
看着这些善意的评论，徐凤娜眼中涌出了泪水。这是两年来第一次，她收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她知道，虽然前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困难，但她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那个曾经在西湖边辱骂老兵的富婆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懂得尊重、懂得感恩的普通人。
而这个普通人，比那个富婆要高贵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