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茨政府刚上台不到一年，就给德国企业出了道难题。16日的会议上，商界领袖和政府官员坐在一起，气氛尴尬得很。企业家们问得直接："你们要重新评估对华政策，那疏远中国市场的损失谁来买单？"政府官员支支吾吾，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答案。
这场争论不是空穴来风。前阵子默茨政府刚宣布要把政府内部所有中国5G设备拆掉，以后建设也不用中国设备了。这个动作给所有跟中国有合作的德国企业敲响了警钟——政策说变就变，谁知道下一个被限制的是什么行业？
更让企业界紧张的是，今年前8个月的贸易数据刚出来，中国以1634亿欧元的进出口总额重新超过美国，又成了德国最大贸易伙伴。同期德国对美出口下降6.5%，8月单月更是暴跌20.1%。市场用脚投票的结果摆在那儿，美国加征关税把德国汽车、机械、化工这些传统强项打得够呛，反倒是中国的新型工业化和绿色转型给德国高端制造提供了稳定需求。
从握手到翻脸只用了9个月
今年2月14日，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刚在大选中获胜的默茨还主动会见中国外长王毅，当时他说中德关系是"宝贵资产"。5月6日默茨正式就任总理，接下来的剧情就变味了。
10月底德国外长瓦德富尔突然取消访华行程，理由是"未能在中国安排足够多的会谈"。外交部发言人郭嘉昆的回应很明确："双方更应该坚持相互尊重、平等相待。"话说得客气，但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11月6日德国政府正式提出对华贸易评估动议。路透社拿到的文件显示，他们打算成立专家委员会，审查"德中之间与安全相关的贸易关系"，涵盖能源、原材料进口以及中国在德国关键基础设施中的投资，每年向议会提交两次报告。
最戏剧性的是默茨本人的态度转变。在野时期他反对欧盟对华加征关税，现在却公开支持提高对中国钢材的关税。英国《金融时报》直接评论这是"180度大转变"。
11月7日德国央行行长纳格尔在法兰克福发表讲话，措辞更加强硬，宣称"欧洲需让中国清楚其行为正受到密切审视"，甚至扬言"当局势升级时，我们是否需要采取报复措施"。
最后一根稻草是11月8日的"柏林自由周"活动。这场由德国官方机构主办的会议，邀请已经下台的蔡英文发表演讲。中国驻欧盟使团连续四次发出严正抗议，指出德方行为"严重违背一个中国原则"。声明里有句话说得很重："中国曾无条件支持德国统一，德方应该更懂得尊重别国核心利益。"
破产潮来了，谁还有心思搞对抗
就在德国政府对华频频施压的时候，本国经济正遭遇严峻挑战。今年上半年11900家企业宣布破产，平均每天约66家企业倒闭，14.1万人失去工作，经济损失高达334亿欧元，同比暴涨9.4%。
制造业的情况尤其惨。破产数量同比增长17.5%，近1000家企业没能扛过去。最具象征意义的是克虏伯钢铁厂的命运。5月这家德国工业巨头公布解体拆分计划，10月9日高炉设备彻底熄灭，超过1万个就业岗位消失。另一家工业巨头蒂森克虏伯宣布未来六年裁员1.1万人。
德国金融服务公司Crif预测，今年德国企业破产数量可能达到26000家，比去年增加25%至30%，创2009年金融危机以来最高纪录。
德国经济困境的根源，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激进的能源转型政策。2023年4月德国关闭最后三座核电站，成为西方七大工业大国里第一个全面弃核的国家。截至今年德国已关停17座核电站，淘汰约60%的燃煤发电设施。今年3月德国甚至爆破拆除了造价30亿欧元、运营不到十年的墨尔堡燃煤电厂。
后果很快显现：德国居民电价成为全球最高，单位发电碳排放量达法国的7倍。作为工业大国，德国放弃了从俄罗斯进口的廉价能源，转而高价从美国进口天然气。能源成本飙升直接削弱了德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
安世半导体事件已经敲响警钟。芯片短缺曾导致德国大众工厂面临停产风险，让企业深刻体会到"商业地缘政治化"的危害远超所谓"依赖风险"。
稀土回收计划遭遇现实打击
就在被中方稀土卡脖子的时候，德国的弗赖贝格尔复合材料公司悄悄推动了一项关键矿产与稀土回收计划，试图降低对华依赖。他们用特殊办法溶解含有稀土的废料，结果没想到含有稀土的废料在欧洲也成了稀罕货。
很多国家也打起了废料的主意，将其回收之后再送往中国进行加工获得稀土，导致废料价格居高不下。该公司CEO表示，新运行的部门原打算每年能够产出600吨稀土，结果由于废品回收价格太高，稀土出售价格太低，导致工厂难以覆盖成本，新的部门已经面临着破产的迹象。
他愤怒地表示，欧洲和德国政府部门非常鸡贼，不考虑企业成本，反倒是注重稀土的价格，没有政府补贴，没有一个企业愿意去干这种费力不赚钱的事情。
英国《金融时报》报道称，德国工业制造现状惨不忍睹，经济已第四年陷入停滞困境，曾经的制造业正在面临着急速衰退的局面。英媒将德国制造业停滞不前的原因归咎于两点：美国的高关税重创了德国工业；中国的崛起又一次给了德国致命一击。
中国制造商经过不断改进，弥补了质量差距还在仿制的道路上开始了创新，在某些行业还起到了引领作用。更重要的是中国的货物，价格要比德国便宜30%，而且交货速度极快。近6年来中国对欧洲的设备出口连年创下新高，甚至已经有了赶超德国的架势。
有德国企业家感叹，在创新速度上，中国企业更"碾压"西方竞争对手，而且中国在追逐和攻克重大技术方面，表现得更好、更主动、更连贯而且价格优廉。另一位德国企业家表示自己打算向瑞士一家公司购买一个线材加工设备，瑞士给出的报价是13万欧元，而中国给出的报价仅为2.8万，性能和用料不相上下，是个正常人都会向中国下单。
面对破产潮，中资反倒成为德国企业的"救命稻草"。那些曾经高喊"去中国化"的德国企业，如今纷纷喊出"在中国为中国"的口号。德国的通快集团效仿大众集团，以合资的方式收购了一家中国数控机床设备，得到了廉价的材料生产出来的设备卖给欧洲，赚得盆满钵满。
不少德国企业家和经济学家认为，经济得不到发展的重要原因是劳动力成本高企和官僚系统繁文缛节过多，而且对于世界上最大的供应链中国有着恶意，对他们有着诸多的限制政策，导致德国工业很难得到发展。
德国专家人士表示，德国政经两界的对华认知分歧，本质是价值观叙事与经济现实需求的碰撞。企业界追求的"去风险"，是降低地缘政治对商业活动的干扰，而非割裂与中国市场的联系；而政界强调的"战略自主"，若脱离经济基本面，终将沦为无源之水。
中国驻德国大使邓洪波的表态恰是关键：中德互利合作不是"风险"，而是关系稳定的保障与开创未来的机遇。
11月中旬德国副总理兼财政部长克林拜尔将率团访华。这次访问被外界视为修复关系的一次尝试。但问题的根本在于德国政府是否真正认识到，当前的困境需要通过深化合作而非对抗来解决。
数据已经说明了一切：11900家企业破产，14.1万人失业，26000家企业可能在今年倒闭。这些不是中国造成的，而是德国自己的能源政策失误和产业转型滞后导致的。
德国媒体形容得很到位：全球供应链重构进入深水区，中德合作的互补性在高端制造、绿色技术等领域持续显现。默茨政府若想推动对华政策调整落地，必须回应德国企业的核心关切：谁来承担市场流失的代价？谁来弥补产业链重构的成本？
唯有在务实合作与战略自主之间找到平衡点，避免将经贸问题意识形态化，才能让政策调整真正符合德国国家利益与企业发展诉求。否则，脱离经济现实的政策宣言，终将在企业的犹豫与市场的选择中失去效力。
近期民意调查显示，四分之一的德国人怀念默克尔时代。民众怀念的是默克尔时期的务实外交和经济稳定。德国经济之所以能够突飞猛进，其主要原因在于默克尔时期中德的十年合约，以及和俄罗斯搞好关系获得廉价的能源推动了德国工业的发展。
双方关系走到今天的十字路口，德国需要做出选择：是继续将内部矛盾向外转移，还是回归理性务实，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寻求合作共赢？默茨政府的这几记重拳，最终会打向谁？答案或许比想象中更快揭晓。